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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予他年說夢痕─懷念琦君

 一九八四年作者與琦君(右)在北卡閒話家常。(簡宛/提供)

琦君的個性中有小小的淘氣,她喜歡說笑話,有時也會把幽默放入文章裡,所以她的文章老少咸宜,充滿安詳喜氣……
書桌上仍擺著那張生日卡,幾個月前,我在大煙山旅遊時,看到那卡片上可愛的貓咪,就想起了愛貓的琦君,早早就買下,準備在她生日時寄去,現在她卻再也收不到了。

說起生日,也有一段故事,十多年前我們在北美作家協會開會時,大家提到生日,正巧琦君和喻麗清及我三人的生日都是在不同月份的二十四日,細心的琦君,多年來都不曾忘記,不論多忙,離得多遠,我們從沒錯過相互祝福,她會在我的生日時寄來親手剪出的壽字,編織出的襪套圍巾,還有各式各樣的廚房小玩意,一直到三年前她回台定居前,我都還收到她寄來的卡片和禮物,她對文友情深義重,讓每一位與她交往的文友都銘記不忘。

她回台定居後,二十多年的聯繫並沒因此中斷。她剛回去時,我們也常打電話,雖不像在美國時頻繁,但她精神好時,可聊聊天。這幾年來,我們每年都回台北小住,也都會去淡水看她,只是時空的轉移,她已有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,總是問著:「我在哪裡﹖」,除了記古忘今外,她毫無老態,頰紅齒白,皮膚細緻,談起往事,如數家珍,唱戲唸詞,更無差錯,只是眼前當下,完全交接不上,一片空白。

去年十二月,我和劉靜娟去淡水看她,以為她病後不宜久留,卻聽她談笑唱戲,直到黃昏,暮色已濃,我和靜娟起身告別,她嘟著嘴撒嬌著:「你們不要走嘛﹗」像哄小孩似地,我們告訴她會再來看她,再聽她唱戲,她依然望著李大哥:「為什麼不能請她們住在這兒﹖」

很不情願地看著我們進入電梯,我的心情也如緩緩下降的電梯,「一回相見一回老」,想起她當年初來北卡探訪老友沉櫻女士,那時沉櫻身體虛弱,手抖得很厲害,念著比她年長的好友沉櫻女士,正受病痛折磨,多情的她總是感傷地說:「你們年輕時要多保重啊﹗我們寫作的人,要多勞動手腳,別老坐著不動。」沒想到,她竟不等我今年再去看她,就悄悄地走了。

初識琦君是在一九七八年的春天。我回台探親,在林海音女士家做客,大家都掛念著剛開過刀的琦君,搬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國,隱地於是把她的地址交給我,一回到美國我立即與她聯繫,正好她的好友沉櫻女士就住在北卡,我與她聯絡後,很快地我們三人就見面了。她親切的態度,毫不做作的真誠,縮短了我們年齡的差距。她比家母稍微年長,本來懷著敬畏之心,相見後卻有如姐妹般投合。她有赤子之心,真誠慈悲,二十多年的歲月,她如母似姐,亦師亦友,不僅是我的心靈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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